|
宠 杀
公子阙, 字子都,面如傅粉,唇若涂朱,乃郑国首屈一指的美男子, 又在军中任将, 深为郑庄公所宠。平日恃宠骄横,兼有勇力,无目者也. 自与大夫颖考叔争车回来, 一直心怀耿恨, 暗下毒誓, 不杀考叔势不罢休. 一日, 下人来报, 上卿祭足拜见. 快请. 正在闷闷不乐的公子阙, 正欲找个好友畅谈一番. 稍后, 下人领祭足内进. 寒喧请坐上茶后, 祭足笑言, 听说这些日子闷呆在将军府, 是否还在为争车之事生恨呢? 考叔此人藐我姬姓无人,吾必杀之!公子阙愤愤地说. 我有些言语一直未敢言表, 将军可愿听乎? 祭足问. 直说无妨. 宠弟多才占大封,况兼内应在宫中。祭足慢慢地吟出两句诗, 斜视着公子阙, 又吟, 自从京邑分封日,大叔先操掌握中。 公子阙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. 他深知祭足所言之事, 太叔段是死于亲兄郑庄公的深宠之下. 当年, 郑庄公即位,.母后姜氏却宠爱幼子太叔,. 庄公便依母后之意, 将京邑分封于其弟, 无疑将郑国半壁江山交到太叔之手, 而姜氏早有废长立庶之心. 众大臣慌恐不已, 派公子吕入内禀奏. 段虽不道,尚未显然叛逆。我若加诛,姜氏必从中阻挠,徒惹外人议论,不惟说我不友,又说我不孝。我今置之度外,任其所为。彼恃宠得志,肆无忌惮,待其造逆,那时明正其罪,则国人必不敢助,而姜氏亦无辞矣。郑庄公笑言. 将军, 此乃前車之鉴也!祭足说. 多谢祭上卿的一片苦心了. 我想祭上卿多疑矣,太叔段有逆心, 主公才大义灭亲而已. 我无逆举, 难道主公会降罪于我吗? 公子阙解释说. 那考叔呢?……祭足还要说些什么. 送客。公子阙下了逐客令。 步出将军府, 祭足仰天长叹, 此乃郑国第二个太叔段也! 不久, 三国出兵齐功许. 公孙闷见考叔先已登城,忌其有功,在人丛中认定考叔,飓的发一一冷箭,正中其后心,从城上连旗倒跌下来。 郑庄公归国,厚赏暇叔盈,思念颖考叔不置,召巫史为文,为考叔咒诅。公孙阀暗暗匿笑。祝文刚火焚,只见一人蓬首垢面,径造郑伯面前,跪哭而言曰:"臣考叔先登许城,何负于国,被奸臣子都挟争车之仇,冷箭射死。臣已得请于上帝,许偿臣命。蒙主君垂念,九泉怀德!"言讫,伸手直探公子阙咽喉. 公子阙惊慌失措, 全无抵挡之意,咽喉一下子便被人卡住了. 公子阙看见郑庄公正窃窃作笑, 一扬袖转身入内, 那逢首垢面之人脱去外套, 竞是宫庭内侍所扮,方才醒悟。 |
|